“这一次, 我想要靠自己。你一定觉得我这么说,显得很幼稚。”
安阳王妃忍不住拍拍女儿,想起孩子小时候软乎乎枕着自己腿打瞌睡时候样子。
一转眼, 玉锦都长这么打了。
安阳王妃:“是呀。唉,你自幼生活在安阳王府的光环之下, 自然觉得事事不由自己作主。或许你还觉得, 别人只瞧见安阳王府, 没瞧见你。你这么想, 也不奇怪。”
她这么说, 萧玉锦就嗯嗯, 轻轻点头。
安阳王妃为之气结, 继续说道:“别人说你得萌父荫,全靠家里抬举,你身为女子才能如何任性, 这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试问世间男子,又有几个不靠父荫呢?纵观历代开国之君,他们许多也是出身名门,家里有些资本。真正出身寒微的,反倒屈指可数。只不过他们本身实力出色,使得自己家族在群雄逐鹿中脱颖儿出。此后登基为帝,谁又不加以夸赞呢?别人也绝不会说他们得萌父荫,反而称赞他们光耀了家族。”
“咱们家是新贵,虽得赐国姓,你又被朝廷封为公主,可底子仍然薄了些。倘若你身在世家贵族,自幼耳濡目染,便会懂得这些道理,便不会有这些念头。人说世家子弟受家族庇护,可一个家族何尝不靠族中子弟兴旺。玉锦,这些道理,我只盼你想通透。你何不觉得,咱们既然出身名门,自然应该多担些责任。”
这些话儿也许也是有些道理,是安阳王妃窥见的真实。
萧玉锦闭上了眼睛,轻轻说道:“对,也许母亲说得对。不过,我若一直事事这么依赖你,让母亲为我筹谋、操心,我一定成不了一个可担风雨的人。母亲,我不想要这样子。也许,我会因此吃一些苦头,可这样子我才会长大,才会真正知晓谨慎和小心。”
安阳王妃摸着女儿秀发,眼神终于渐渐柔和起来。
一股子微酸的凉意也不觉涌上了安阳王妃的心头,使得她生出几许感慨。
“好,若王府有人愿意跟随,也是真心想从念善会,你便带走几个。你不爱功利心重的,便只挑心思纯粹些的。其他事情,母亲也不再为你操持,也不再为你谋算。”
这也算是安阳王妃的折中之策。
萧玉锦知晓自己终究是安阳王府的女儿,并不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安阳王妃:“还有府中划在你名下几个铺面,也能赚些财帛,这仍是你的。你出门在外,有些花销也免不了。”
萧玉锦沉吟:“若是这些,女儿怕是不能领受。”
安阳王妃却是急了,眼眶发红:“你要跟家里生分成什么样子,玉锦,你,你让母亲心里好生疼痛。”
安阳王妃一副你不要伤了妈妈心的样子。
王妃掏出手帕,擦擦发红眼眶,搞得萧玉锦不敢吱声。
安阳王妃这才满意:“你别管别人怎么说,这一家子人,最怕说什么欠不欠的,这样才亲亲热热。”
当然安阳王妃心中有数,别的什么也不好再塞了。
萧玉锦底线在那里,她也隐隐试探得到。女儿性格上的柔软和坚强,她都清清楚楚。
正因为安阳王妃是个聪明人,所以才知晓和子女相处的分寸。想到了这儿,安阳王妃心里却有一声叹息。
她想起了萧玉锦曾经动心过的安雪采,安雪采只是一张嘴皮会说,说的都是理想主义。
怎么可能当真人人都一样?
就好像萧玉锦去了念善会,别人都会记得她曾是一位公主,却肯抛却了荣华富贵,这样她比普通的弟子更显得圣洁和高贵。别人又怎么会将自己女儿看成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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