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雁回亲自从“飞羽阁”使者手中接过那一小管密信,心中已知是二弟送回的,沉吟一下,道:“礼金奉上,谢君送达。”
“飞羽阁”使者弓身抱拳谢绝:“酬金已然收取,不敢再取门主分毫。请确认信件无损,以便在下回阁覆命。”
谷雁回倒不好坏了他人规矩,察看手中密信,乃密封于飞羽阁特制极轻极薄的牛皮信筒内,信筒外涂一层清漆,光亮完整,并无开启痕迹,便点头确认,命人送其下山,自己则回屋去取信观看。
“飞羽阁”靠信鸽替江湖中人传达紧急信息,一曰快,二曰密,酬金不菲,用得起的人并不多。然而十数年间其名下鸽舍却已遍布各地要城,口碑信誉甚佳,生意也愈加红火了。谷云起常年在外探寻秘地机关,身上自然不缺银钱,却也很少用飞羽阁传信。他这封信不但用了飞羽阁最快的信鸽、最轻的信筒纸张,还点明必须交由谷雁回本人之手,所含信息必然十分重要。
谷雁回虽还未看到信中内容,却已重视起来,在房间拿拆信刀小心启开信筒,取出那卷成筒状的柔韧纸张展开,倒也有正常信纸那般大小,上面内容却是措辞平常的问候家书。谷雁回不禁一笑,想到这位二弟擅长机关数术,平常懒于用心,用起心来却滴水不漏,用上飞羽阁最高规格的密信输送尚不放心,自己信里也要加密。
但他也只笑了一下,知道谷云起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用心”,便将信纸铺在书桌上,另取纸笔出来,润了笔尖,正蘸墨要将这封密信译转出来,房门“吱呀”一响,有人进来。
能随意进出他房间的,自然只有他的夫人温槿雪。温夫人与他成亲已近三年,刚有六个月身孕,行动已有些不太灵便。谷雁回回过头,却见她左手提着长剑,右手撑在腰后,额头颈项汗滴未干,显然是练剑回来。
温槿雪才在喘息,骤然瞧见谷雁回竟在房中,不禁后退一步,却忘了后面便是门槛,惊呼声中便要仰面跌倒。谷雁回话也来不及说一句,已然纵至门旁,手在她腰后一托,无奈道:“小心!”将她推进屋里。
温槿雪惊魂未定,道:“你不是在督促弟子们练功么?”
谷雁回道:“你不是在林间散步么?”
两人互看了一会儿,都不由笑出来。谷雁回接过她手中长剑挂回墙上,道:“你这时不该做什么剧烈活动,散散步就很好了。”
温槿雪叹气道:“闲得浑身疼,一点也不好。”
陪伴她的女弟子正端热水进来,见到谷雁回也是一愣,默默低头放下水盆不敢说话。谷雁回道:“这样吧,‘折柳’、‘拈花’两套剑法可以缓缓使来,其余几套却不可练。”
温槿雪一面洗脸一面道:“我本就不用那些动作太大的剑法,你大可放心。”
谷雁回走到桌旁再次提笔,对照谷云起那封信,时而抄下一字,时而却只抄半字。温槿雪叫女弟子端走水盆,也走过去看了看,笑道:“你这是写的什么,乱七八糟。”又看谷云起的信,道,“我瞧你二弟这封信也没什么好回的。况你回到哪里去呢?”
谷雁回抄过一篇七零八落的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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