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一层厚厚黑眉膏的玉伶眉都快攒成了一团,像是两条打缠在一起的黑泥鳅。
清脆如莺鸟的嗓音说起这贴心的话来,让冷心薄的她听来都莫名想泪。
但却莫名察觉了她的脆弱,玉伶轻抚着她的背。
但夜蝶就是把她的手腕握,不让她再有动作。
然后反手将玉伶的手包裹在掌心。
玉伶皱眉看着夜蝶嘴角被咬破的伤,移开视线又看到她前的红痕,玉伶甚至都不敢问她今晚到底有几个人。
夜蝶愣神听着她的话,恍惚里才记起自己名叫甄诗纨原名。
“挣钱赎,然后挣更多的钱,开一家裁店,专门给大衣裳。”
玉伶仔细听着夜蝶说着许多她不明白的话,不多问,默不作声。
夜蝶垂首,凝视着玉伶白净泛粉的指甲,沉默片刻,又问:“那要是大不在了呢?”
“大去哪我就去哪,”玉伶似是在这一刻开始和夜蝶赌气,气她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我现在姓甄,叫甄玉伶,是你姓里的甄,也是你的玉伶。”
夜蝶旁的玉伶在确认她坐稳后,熟练地跑去化妆间角落储柜边,将藏在最层的纱布和药酒拿了过来。
任由夜蝶在她怀里呼气气,她知夜蝶不会哭泣,也从来没有见过夜蝶哭泣。
“大,我见着就……很疼。”
夜蝶只是摇,挲着玉伶纤细光的葱白手指。
“不要记恨我。”
夜蝶突兀地问她。
小姑娘这时的声音才怯懦起来,她的心绪很容易就能看透,夜蝶的边也只有玉伶一个人会这样让她轻松猜中小心思。
夜蝶住了她的手,说:“反正要洗澡,现在涂这些个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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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向是这自私自利的玩意儿。
被别人唤着“甄小”而不是“夜蝶”的日离她也太远了,远到她都记不清,也不敢记起来。
厚妆瓷白的脸合该与那些怕老又怕被人偷摸嘲笑的老妇一样世俗,但她的晶莹透亮的睛就是会让人受到她的明净和纯洁。
玉伶带着些许稚气的丽大抵只会让那些握着一权利,控着一些金银的男人更想摧残她。
为了替她伴舞的玉伶穿着暴的短裙,革的质地就算在昏暗的光什么都不,也能闪着引所有男人视线的碎光。
“玉伶……以后想什么?”
“大可要远行?哪家老板又为难了你?”
玉伶顿觉有些疑惑,她抬看向夜蝶。
派乐门绝对会将这一切都抹除得净净。
小姑娘没有分毫迟疑,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了和她年龄不符的笃定,没有任何彷徨和犹豫,直接给了夜蝶这个答案。
夜蝶将玉伶拉,将埋在她的前,抱着她。
“那……大可是不要我了?”
闷声说:“……我自己也不过是一尊泥菩萨,玉伶。”
更多的是她青鲜活的气息,就像她看了自己多少次这般窘迫的模样,都是这幅忧心忡忡、想要为她些什么的表。
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也一定会和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