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够过靠枕拆成毯子盖在身上,调低了座椅靠背,随便翻了部剧看着,心里烦躁,看剧也看不进去,只是听个热闹。
安沐知道这样的自己很任性,很不可理喻,可她两辈子都没任性过,就任性这一次怎么了?
要过纸鹤,她和简以溪就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等两年她毕业,不管是去法国也好,或者周游世界,总之不会留在北京。
或许多年之后,她们还能见面一笑泯恩仇,可至少十年内,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内,都不会再见了。
简以溪幸福也好,不幸福也好,已经不是她能给予的了。
仔细算算,从她重生到高中两年,再到大一离开五年,现在大二,已经八年多快九年了,再三年就是她上辈子死亡的时间,
她一直觉得自己才重生七年,没想到都快九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说不定眨眼她就老了,就能像当年那样,轻轻松松的和简以溪相处,而简以溪,或许也能像当年那样与她相处,两个牙齿都掉光的老太太一起牵着手慢悠悠散步的画面,似乎也挺美的。
夜深了,起风了,一片雪花悄无声息飘过车窗。
安沐不知不觉阖上了眼,陷入沉睡之前,脑子里依稀还在想着,怎么这里也飘起了雪?是从潍城一路跟她来的吗?
白发如雪的那一天,不知还要多久才会到来。
安沐是被哗哗的扫帚声吵醒的,她
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五点多,窗外路灯依旧,路灯下扑簌簌的雪花飞舞着,地上竟积了薄薄的一层,环卫工人包得严严实实,顶着寒风辛勤地扫着雪。
有那么一瞬间,安沐以为自己还在潍城,可也只一瞬间,她揉了揉眼,很快清醒过来,抽了张湿巾在空调风下吹了吹,热乎乎擦了擦脸,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这一夜……不,不能说一夜,也就两个小时,睡得极不舒服,腰酸腿疼的,头也昏昏沉沉。
安沐翻出车载充电器,先把手机充上电,这才揉了揉肩按了按腰。
睡醒之后,理智也渐渐跟着回笼,她摇开车窗感受了下冰冷的空气,雪片扑面而来,只一下就卷走了车厢囤了一夜的热气。
安沐打了个哆嗦,脑子更加清醒,看着雪幕重重后恍惚的小区大门,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任性,是可笑。
又不是小孩子,为了几只陈年旧鹤,爽约在先,蹲在别人小区门口在后,幼不幼稚?可不可笑?
简直太愚蠢了。
严格说起来,那纸鹤本就是她折给简以溪的,那就是简以溪的东西,她想带走摆在家里也好,当垃圾扔了也好,都是简以溪的自由,她有什么立场找她要?
要,反倒是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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