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上扬的“嗯”,透着一丝亲昵,逼得简以溪眼角胀热,被扇的脸颊还火辣辣地疼着,她却为这区区一个“嗯”字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一定是疯了。
透明的眼泪蜿蜒如溪流,划过她冻得冰凉的脸颊,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都沉在了溪水底,安沐美丽的脸明明就在眼前,她却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她看不清安沐脸上一闪而过的内疚,更看不清安沐眸底那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心疼。
她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千疮百孔的心连同千疮百孔的胃一起抽痛着,几乎要了她的命。
下巴被捏着,安沐美丽的脸模模糊糊,可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这一巴掌还不够解我的气,等问清楚了再跟你继续算账!”
——继续……算账……
——继续……
曾经“玩笑”两个字有多让她生理厌恶,现在“继续”两个字就有多让她喜欢。
她喜欢“继续”,很喜欢。
安沐的脸越来越模糊,简以溪的身子也越来越软。
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又是这样虚弱的身子,简以溪毫不意外地昏了过去。
二哥赶紧打横抱起简以溪,送她上车先回了医院,毛毛也跟了去,唯独安沐留了下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是安沐,很高兴认识你们。”
那次在简以溪家,许轻岚是醉着的,她对安沐没什么印象,顾朔风却是见过的。
顾朔风挽着许轻岚的胳膊看了半天的戏,即便不看许轻岚的面子,单凭这戏票也值得她磨一磨嘴皮子,何况她们还间接帮她促成了许轻岚的一个“答应”。
“安小姐就不用客气了,咱们上楼说。”
许轻岚还要开会,并没有跟她们去办公室,甚至连秘书小吴也没送她们,顾朔风熟门熟路,进许总办公室竟然像进自己家,甚至熟练地坐到了许轻岚的皮椅上。
“还是这椅子舒服,沙发太宽,靠背都靠不到。”
安沐没有她这么轻松的心情,随着她走到办公桌前,也不坐,就那么隔桌问道:“她药物耐受,快要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不过她还死不了,起码要再等个三年两年的,不过也活不过你上辈子死掉那天。”
安沐微蜷了蜷手指,翻涌的情绪都没有表露出分毫。
“是她告诉你的?”
“她告诉我什么?她又能知道什么?她又不是神棍。”
“你是神棍?”
“差不多吧,我是不要钱的神棍,看心情算命。”
安沐一字一顿道:“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
“那麻烦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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