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漫长的悸动(2/3)

“……这是？”

林念偏看他。

腰间环着一只手，被他带着走，也不用看路，林念垂盯着手里这本书。

江淮没偏，盯着前面，弯起角，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整整六年的光，差错地从他们之间肩而过。

林念想。

……这是她的人。

洛杉矶那几年在学商科，不过看得来，也不怎么用功，学校里的照片仅限于大型活动时，人群中有些模糊的侧脸。

林念觉得他臭，扭回去，没答。

好像曾有人在夜坐在沙发前，隔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通宵看完三四夜场电影，只是为了某一其中，戏份不重的某一个人。

江淮看了一会儿，伸手揽住她的腰，松懒地往前走。

林念手里相册翻到最后一页时，江淮也带着她停在门。

——但是江淮都知。

但是很奇妙，就算是毕业典礼这闲杂人众多的大合照，他也像自带气场，偶尔抬瞥向镜，就成为让人移不开的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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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他在洛杉矶搬过两次家，知是他是班里唯一一个华人，知他的公寓什么样，知他在台养了两株绿箩，总因为忘记浇而枯死。

大衣帽檐宽大，黑沉沉地坠来，挡住了大半视线，林念懒得掀起来，由着它去了。

“好看么。”

怎么会不遗憾呢。

因为自己的选择，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局面，尽她想不更好的方式，但也没理由后悔。

她一向不允许自己后悔。

她因为藏在骄傲的和拧，不愿意低，那他就带她看好了。

“让你看个够。”他拖着尾音，懒洋洋地说。

南坪与江城界的地方临近海，江面宽阔，风大，江淮为她拉开车门，把她大衣的帽拉到上，围巾裹住半张脸，只留一双黑亮的睛。

臂弯里松松半揽着盔，在西海岸公路上疾驰的模样；宴会上西装革履，领带系得规整，松松端着酒杯倚在台边，诸如此类。

江城发展向南拓，房地产、金与新技术产业落南边，

还有崭新而明亮的电视机，每每打开，总是停留在电影频。

翻开才发现，是本相册。

从江城飞到洛杉矶，两天来回，疲倦不堪，却还打起神去布置这里。

他的照片应该难找的，毕竟本人不喜拍照，只能从旁人的镜中窥得一二。

他又不是什么机密人，各比赛和宴会的照片比比皆是，只是拍公寓了时间。

他们像两条永不相的线，没有哪怕一分钟的集。

在夜中行驶到目的地，江淮解开安全带，指微动，松松拎着，递给她一本书籍模样的东西。

东半球与西半球，欧亚大陆与洲，白天与黑夜，晨昏线与世界上最大的海洋在中间分割。

不失为另一朴素的防护，颇有女明星家属的自知之明。

少年锋利的眉和廓早在岁月中得更开，却没有失掉那睥睨的锐意，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变成了一更舒展的东西。

林念一页一页地翻过，从这本他时间搜寻来的相册中，填补了她记忆中关于这六年的空白。

但她从未表达过。

林念一直都遗憾的。

那十几岁特有的冷戾散漫奇迹般在他上留来，与一矜贵并存，属于成年男人的距离与少年意的气质相，杂糅得恰到好。

那房见过他太多本不该有的脆弱时刻，毕业那年就卖了，因为这次突发奇想，只能从陈年的记录里翻到买家的联系方式，两倍价格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