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有愧(2/2)

可如今这一切来来回回的辩论谁更亏欠谁早毫无意义，是彻彻底底的糊涂账。

一面是界的苍生。

兰云云觉得自己陷了电车难题。

也许真正的一万年前，这样活泼开朗与她打诨科的末娘，早已是仙战场的一红颜枯骨。

面对惊执的宽。

她记得末娘曾说，苏城西郊那片无名墓园，埋了不少林家的好儿郎好女郎。若非“瞬恒”那时归隐，天安宁，末娘便是被拣选的一批要去除卫的世家弟。

兰云云又想到了她脱离断崖后，暂住在青岩的和谐生活，照护她的邻里大嫂婶，会偷偷往她家门放小红的孩们。她想到了昔日里一闹起来的苏城。

当时她赶去仙门，很多沿途的村庄都是残垣断，那些邪是纯粹的恶，他们最杀，常常当着父母的面活吞小孩，将人活剥或者撕裂了一吃，一个村一个村的人都死了。

如惊执说的，被封锁的界要死了。

可凡界呢？若邪四起，不仅老百姓会被牵连惨死，仙门与众世家也必定如万年前那般，不顾命的保全四洲苍生。

可兰云云也清楚，五界之所以封锁，不也是当时瞬恒遭腾的五界太狠的缘故吗？

可界呢？

一万年前所有的君和尊都死了，不是被驱使着打仗就是被抓献祭了，有些还能保留魂魄回，更多的是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惊执也看她的徘徊，也大致能想到打破封锁的仙会产生的代价，只得宽她说这都是五界自己造的孽，咱们问心无愧。

幻境里邪肆的那些时日，兰云云曾亲见着天空火陨石，地间满目苍痍。

错过这次机会，会等百年，千年，甚至又一个万年？

一面是凡界的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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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像缺的骨朵，每一天都在比前一天更枯萎，衰败，如果再等去，会死，所有界的人都会死。

授云是不顾自己命来的，她也是背负了族众的全希望和寄托。

一开始是没法诞生尊，半步尊，很快，界的环境就要容不君，金，甚至玄。就像池塘的蒸发后，鲸鱼，河豚没法在鱼缸里生活。

她选谁？

兰云云只是突然明白了。

怨气冲天，整个凡界四洲都是凄苦，河都是猩红的，浮满了残肢断臂。

五界还有五界的人来理解和守护，界的义士却被瞬恒杀的族灭。

命方面谁又比谁贵？

兰云云知，当时她吓得要死，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生怕噩梦，日夜睁着睛，只想赶跑去仙门，然后抱玄霄的大。

但火车没法脱轨，她只能选择一个去死。

那辆庞大的火车在往界撞，界一的支离破碎，她手里握着转向。

可五界当年凄惨，界的众生又何曾得到瞬恒的一丝照护和怜悯呢？

想到了“瞬恒”归隐，邪避退后重新努力生活的人们。

末娘并不知为何当时兰云云脸会变得苍白。

两边都很想很想保全的兰云云想：“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除了瞬恒这个始作俑者自己。

如果放任仙破碎，凡界一旦被注如此滂沱的冗余气，必然导致遍生杀不完除不尽的纯恶邪。

妖横行，到时候恐怕四洲生灵涂炭，山海倾覆。

原先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原着里男主甚至后期又能靠神玉重回巅峰，重铸恢复万劫，甚至百尺竿更一步。兰云云就手的恨不得现在就给瞬恒桶里。

兰云云没有忘记幻境里与末娘在苏城的那叁年，劫后余生却仍如野草般向生活的凡人和修仙者们。

甚至那么忠心于他的左右护法蛇与红鸮，真正的一万年前，也被利用尽了后可笑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