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2)

当然不是不想看到。只是如果看到徐槐的脸，他会很难控制住绪。

杞无忧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也分不清白天黑夜，他只是浑浑噩噩地睁着睛，一动也不动的，好像这样就能等到天亮起来。

【ryan：那也该睡觉了，好好休息】

幸好聊天的文字听不语气和。

几秒钟后。

过年时他们一起回老家，是因为爷爷想最后再回去看一，撑着一气也要回去。

很多老人都没有熬过疫肆的这几个冬天。老年人本免疫系统就差，再加上杞鸿云还有一些心血方面的基础病，封控期间每况愈，最糟糕的是连药都不能及时买到。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杞无忧才动了动。

“应该让我知的……”

“连杞青都通知了却不告诉我……”不应该责怪的，这并不是她的错，可杞无忧还是忍不住问，“爷爷不让你说你就真不说？”

他到底没有在电话里哭来，然而杞愿却哽咽了，断断续续地低泣，声音变了个调，“……爷爷不让我跟你说。”

第176章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应杞鸿云生前的要求，杞愿和杞青没有将他离世的消息广而告之，只通知了一些亲戚和重要的朋友。半个月之后才在武术圈传开来。

嗓音涩沙哑，很难听。他把手机拿远了些，没办法再继续问去。

【qiwuyo：我困了。】

就像上次杞无忧想回家时，杞鸿云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国家为先，大局为重。

【ryan：你不想看到我吗[委屈/]】

【ryan：晚安[小猫抱抱.jpg]】

【ryan：但是你可以看到我呀】

杞青得知消息后连夜从北京赶了回来，可也没来得及见杞鸿云最后一面。

这个问题杞无忧不需要问了，他想他是知一些原因的。

杞无忧一直以为，杞鸿云是和普通老人不一样的，他可是远近闻名的武学大师，面心的一个人，多厉害啊。

【qiwuyo：有信号了。】

杞无忧间一哽，声音低哑，“他也是我爷爷啊。”

她了很时间才稍稍平复绪，将爷爷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杞无忧。

“嗯，。”杞无忧呼一气，勉克制了一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我都知了，爷爷他，”他顿了顿，“他……”

杞无忧并没有睡觉，而是在黑暗的房间里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睛涩刺痛，明明很难过，但却一泪也不来，不知为什么。

医院病危通知之后，杞愿悄悄通知了杞青，这是她自作主张，杞鸿云本不愿意见这个儿。

他在聊天框里打字，想要告诉徐槐爷爷去世的事。斟酌着打几行字，手指久地停留在键盘的删除键上，将的文字删减成简短的一句话。

徐槐似乎一直在等他的消息，杞无忧刚发去，对方便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

最后只发过去三个字。

……还是算了。

【qiwuyo：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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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an：想你[委屈/]】

【ryan：吃过晚饭了吗？】

为什么瞒着我？

“无忧……？”最后还是杞愿先开，语气小心翼翼。

他从小就知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杞鸿云依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家人。

封控解除后，他的病暂时得到了控制，但后来又加重，住了医院，直到……

杞无忧犹豫几秒，最后了拒绝。他的声音可能会有异样，不想让徐槐听来。

以爷爷的，杞无忧能理解他会这样的决定，但主观上还是无法接受。

【ryan：你是不是也没有信号了？】

晚上九。

瞥了屏幕，是杞愿打来的。

“对，”杞愿了鼻，声音有些发抖，“我也不想告诉你。就算知了又能怎么样，你在国外又赶不回来。”

可是唯独命不。

在生老病死面前，人人都不例外。

电话接通，空气沉寂了很久，连呼声都几不可闻。两人好像同时被扼住了呼，谁都没有说话。

疫期间，为避免人群聚集，丧事从简。茅邈一家人和巷里的其他邻居也来帮忙料理后事，一切都很顺利。

挪威的夜晚极其漫，无论是室还是窗外都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

【qiwuyo：停电了，很黑，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