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明认真品味潘晚的话。
老父亲的婚杜仲明对抗过一阵,但他的对抗从来是为了顺从。
盛夏的乡绍兴,草木丰。
像所有好奇父母故事的孩一样,杜蘅两相问,拼凑起来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对女儿惊人的记忆力还没有清楚的认知。
潘晚抬抬眉。
潘晚甜甜一笑。
婚结了。
凡事追求完的潘晚也曾对女儿杜蘅说过:“见过你爸爸之后,对我来说,这世上再没有别的男人。”
他说他明白,歌颂什么,贬低什么,全看时代需要什么。如果哪天思改变,吕雉也可以是正面人。
她留白给他。琴弹了,现在看他是知音还是笨。
他们没有行第四次约会,此后是书信来往,了文字朋友,一直到结婚。
恰恰相反,她的见解别有一番风味。
要她说,韩信死在吕后手里,并不多丢人。
她并不像别人以为的,对中国历史人不了解。
面对任何人的夸奖,从不会否认说哪里哪里没有没有。
杜家一件大事落定。
“史书笔法,是男人的笔法。我知你不是文人混,所以——”
然而,他小看了他的女儿。
刘躲在山老林,没和妻打声招呼。招惹敌,逃亡路上一脚踹亲儿亲女。妻困在敌营那几年,他在什么?
说的话却十分大胆,她说,他就应该是她的丈夫。
有些男人的狠心是天生的。
很有少女的羞。
杜仲明不认为自己五岁的小小女儿能记住这么大一段话。语言博士说起故事是动听的,一个思想开阔,文理兼通的大才,把故事讲得有滋有味,没有敷衍女儿。
女人的狠心往往是男人给磨砺来的。
后来的译书事件,书信揭发,杜蘅意外听见整个过程,不必两相问,拼凑故事,因为她是经历者。
杜仲明一脸的领教。
这和他一样。
别说戚夫人,成王败寇而已。历史上有多少男人手更狠辣,连狠辣男人都要独占,好没理。
潘晚的话旗帜鲜明,到桥,她总结,“男人当然喜观音婢多过吕娥姁,认为后者恶毒,只要把他们放在吕后的位置上,又成了无毒不丈夫。男人总是有话说的。”
这是一场理、、人的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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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守时、专注。
况且刘没有杀韩信的心?
对抗那段辰光不是为了说服别人,而是为了说服自己。对抗过,自己的心就舒服踏实,好像完成了一分自我,也就不耽误他继续孝。
琴,对他弹弹。
并且,在他面前的女士,是个而自知的人。
也是这天,杜仲明发现,潘晚很喜成对儿的东西,上现的首饰必然是成对的,衷完,潘家的家底,足够她挑“该是一对”的极品珍珠耳环。
一叶小船系在桥边,随波摇晃,两人从八字桥上过。
“一个你死我活的生存时代,果决狠辣的女人,才是活生生的人。”
写信的语言是多样的,可以是中文,可以是德文,也可以英文。潘晚的德文功底,连杜仲明都要佩服,在德国生活多年,德国人的作派也在她的文词与来信频率间。
蝉滋哇滋哇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