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她蹉跎了十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神儿不好应该在家待着去,毓殊心里说。末了,她把手电筒给朱文姝,阿瑾看不看见路无所谓,自己能看清就行。
“聂……”毓殊叹气,“你脑是真好了还是假好了。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新时代啦,你说的那些旧政府,都去了。现在的国家可好了,他们可不会容忍这么个叛徒罪人逍遥法外。”
“我看你往哪跑!”毓殊坐在聂冰仪上,解腰带,把她的双手给绑了。
那金芳珍白白多活了十年!
你在哪找到的阿瑾?”
毓殊从上一跃而,将聂冰仪扑倒。两个人抱在一起在雪地里了几圈,上皆白。
聂冰仪恢复了,但恢复得不完全。被金芳珍囚禁前的记忆,她记得清清楚楚。最近几年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很多事都想不起来。
“你让我去宰了她,我不怕被小鬼、满洲政府和南方政府抓住。”伏在背上的聂冰仪上说。
“就在路边,你没看见?”
“傻吧你?你监狱了,那徐医生怎么办?还得我们替你养着呗?你他妈自个儿看着她去。”
“和岛国人的战争……是我们赢了?”
“我要宰了金芳珍!”聂冰仪挣扎翻。
“呦,知金芳珍啊,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啊?不疯了啊?”毓殊抓起一把雪糊聂冰仪脸上,不,正确的说是她嘴里,“跑个!你宰了她,你也得监狱,懂不懂?”
仿佛一觉起来,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了侵略者、没有了反动势力,突如其来的和平领聂冰仪无法适应。
“是啊,而且我们的组织,还在后续战争中战胜了旧腐败政府。”
朱文姝来了,她也解腰带,把聂冰仪的脚腕绑了个严实。毓殊和聂冰仪的话她都听见了,一雾的同时隐隐又有些害怕。
鬼知那三个老爷们儿跑哪去了。路过杨婶儿家的地时,毓殊看见雪地里多了一串新脚印,于是她驱顺着脚印找。南行一里地,聂冰仪终于让她给追上了。
直到刚才还在挣扎的聂冰仪,突然,像一块挂在背上的抹布。
聂冰仪连呸两吐冰冷的雪团:“我不在乎!”
妹俩把聂冰仪扛起来扔背上。阿瑾一匹老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最后是朱文姝牵着缰绳在面步行。
聂冰仪就这么挂在背上,直到回家前,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我神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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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家中照镜,看着自己变得越发苍老的脸,才知毓殊说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