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买它们嘛?”
“势都造成这样了,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没把握吧?”
囫囵吞枣的一句否定不能让她心安,他不介意仔仔细细事无细地告诉她。但梁恪言知她听不明白这些,只是到最后,柳絮宁突然来了句:“所以现在,我应该去买吉安的。”
梁恪言改:“好,柳小。”
“我不是求过你了吗?”
她的第一支,可是买在了他的好弟弟上。
“我去英国前,你说过什么?”
梁恪言摸了她的:“还是没有你聪明的。”
“你和梁叔吵架了吗?”
“那我来接你。”走之前他掐了一她的脸,“早睡。”
梁恪言靠着门,欣赏她逐渐涨红的脸:“想起来了?”
“那我再求一次?”
柳絮宁“啊”了一,话落地,她觉得自己反应大了。
“柳絮宁。”
“不许占我便宜。”
“烧刚退,吃清淡的。”
梁恪言挑眉:“这么信我?”
她能说什么?柳絮宁还真回想了一。
“不算。”
“我——”
柳絮宁不想理他,捧着碗的手被他的手覆盖着,他掌心有薄茧,说不上是不是故意,蹭着她的手时有些微意,摸得她心似驶一艘小船,晃晃悠悠。
好啊,还能这么被人打秋风。
“说给别人听的。”至于说给谁听,梁恪言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是很幼稚地说给梁锐言听的。
好一招卸磨杀驴。他有必要提醒她:“你发烧的时候——”
“明天是继续请假还是上班?”
“我走了。”
“你——”柳絮宁意识抓住他的衣摆,轻声问,“那你午说要来。”
她也许自己都不知自己是这样的人。
“我不。你对我什么都是占我便宜。”没等梁恪言回,她又不停地输,“你现在没地方去,是我大发慈悲收留你。你待在我家,不要和我近乎,不许叫我飘飘。”
“当然不是你。”梁恪言说,“吉安的事,算是截胡了我爸的项目。”
“飘飘,讲理,我求你,怎么算是我占你便宜?”
柳絮宁这才注意到他没带任何东西来,她好奇,他被赶来,是因为什么呢?她迟疑着,犹豫着,最后还是没忍住。
“不能。”他回答得坦然。
因为没拥有过什么真切的东西,所以喜将得到的所有都放大。
这房很小,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当梁恪言看着柳絮宁为自己拿来的枕和毯时有些无言以对。
“上班。”
她愤愤地搅着,嘟囔声没停:“不给我吃,那你能不能去吃?”
搬了新家,这张餐桌还没怎么用过,柳絮宁坐在位上,拿起筷刚夹起一块酱鸭,面前就递来一碗泡饭和蒸。她疑惑地看着梁恪言。对方也看她,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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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大清早偷偷爬上他的床吓他?是谁发烧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翻来覆去寻找一个最佳的位置?是谁主动给他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的?究竟是谁不懂分寸?真是擅倒打一耙。
还好,除了这些,还有酱鸭和响油鳝丝。看见后者,柳絮宁胃几乎是立刻就回来了,她抿抿:“谢谢你哦。”
“这是我家!”她义正词严。
梁恪言笑笑,这笑容太欠了。柳絮宁懂了,哦,这人买给他自己的啊?她只能泡饭拌蒸!
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还会买的。”
“想怎么样?”
梁恪言正要依着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倒也没有。”
“我发烧的时候烧糊涂了,已经烧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所以旁边有没有人我都受不到,但是我现在好了。你不可以睡在我旁边。”柳絮宁指着他的鼻,“梁恪言,你要懂分寸。”
逗人也要到为止。
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澄澈的里是明显到要溢来的担忧和愧疚。她是真会联想啊,什么都能想到自己的原因。梁恪言不明白,她怎么总会认为自己自私,浑一堆缺。因为没得到过什么真切的,所以独立地竖起一保护屏,以为足够面冷,足够利己,就能将所有伤害屏蔽在外。表面不动声,甚至觉得多此一举,心却能因为旁人给予的一小打小闹的施舍而激涕零。
“那你说你被赶来?是因为……”她看着他额上的红痕,言又止,因为答案已经明目昭彰地镌刻在她心里。除了她,还能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