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2)

司尔年剪一枯枝反问她：“太太知一颗心脏的重量么？”

司尔年静待着明珠，女人搅着颜料，调盘上一片鲜红。

明珠看着地上剩那些待移植的玫瑰。

“成人的一颗心脏大约300克，一朵玫瑰重3克，人们通常凑99朵玫瑰来填满人的心脏。”

明珠笑了，打开一颜料，烈郁的松节油气味冲鼻腔，忍不适：“可惜，我的心没有被99朵玫瑰填满过。”

“纪先生，同样让夫人开心的十五克拉，摸得着的钻戒和看不见的灵魂的价值也可以是等量的。”

辛芙递给司尔年一个警告的神，后者依旧淡然温雅地对她安抚一笑，走到明珠后侧方：“主修农林植，辅修周易易经。”

司尔年从善如：“所以，太太要给它们改运么？”

家、仆人们纷涌而至，井然有序地搀扶、拨打电话忙活起来。

行动迅速的侍者们在后院除鲜，司尔年收回视线，临走前脱那双绿的橡胶手。

捉摸不定又变化莫测的人。

“夫人没有消极生命的倾向，正如先生所想，她只是太过思念孩了，需要有人陪伴。”

一门之隔，纪明途从公司赶回，站在书房的窗边，司尔年汇报着这些日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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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问他，为什么送人礼大家都会率先选择送玫瑰。

一克拉等于0.2克

家敲门通知明珠怀的消息。

“不全是......只是比起凋零易逝的鲜，他更倾向于黑金卡里永恒的数字。”明珠抚了抚，受到单薄衣料隐隐动的心脏，“你知么，我其实并不需要他用外来填满我的心......”

———

四月里，她如往常一般坐在院里，支着架对着远山绘画，偶尔和栏杆另一侧修剪木的司尔年闲聊几句。

明珠勾勒着远山的廓，摇了摇。

他有一奇妙的气质，谈吐形都像是该呆在纪明途边的那一群英，可是黑靴上堆迭的褶皱和随意挽起的袖，预示着这双手无论是写学术报告还是修剪枝桠都不觉得违和。

“我之前没见过你，是明途的新助理么？”

明珠侧目，打量起这个穿着绿围裙的男人。

司尔年看着纪明途半个月前在同样的位聘请他成为园丁，今天得一句“怀过香气的鲜多少有碍”的结论后又解雇了他。

玫瑰还没等来重见天日的运数，明珠先迎来了另一个小家伙的生命。

怔然，只听男人继续：“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动植也一样......夏冬开，这是气运，秋谢，这是命数，运是改变，命是定数。”

随着黄、日青的加，艳红逐渐暗淡不再夺目刺，明珠也终于忍不住，弯呕起来。

“那剩的叁克呢？”

“已经走到这一步，或许温室就是它们的命数了吧。”

“太太，这是纪总聘请的园林师傅。”

他又重新回了剑桥心理学英。

“大分人，会用自己的灵魂。”司尔年停手，侧过看向明珠扶着画板的左手无名指，“显然，纪先生不是一般人，他选择用15克拉的钻戒填满。”

“是先生没送过玫瑰给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