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与之再有过多接,难免韩侂胄不起疑心。所以相见不如不见,之前司理狱中那一面,就当是最后一面吧。他托桑榆等刘克庄和辛铁狱之后,帮他带一句话,让他们二人永远不要去建找他。
除此之外,宋慈把所有的钱财留给了祁驼。宋巩当年受虫达威,为了保护年幼的宋慈,不得不匆忙离开临安,没来得及报答祁驼的救命之恩,更不知祁驼后来的遭遇,十五年后重回临安,才从宋慈那里得知了一切。宋巩很想再见祁驼一面,当面谢祁驼的莫大恩德,但如今祁驼在狱中,他父二人又不得不立即离开临安,这一面,也不知此生还能否见得。为救宋慈,宋巩带来了不少钱财,包括家中的全积蓄,以及典当家当所得的银。他明白这些钱财远远抵不得祁驼所遭遇的一切,但他此时能的只有这些。将来若有再回临安的机会,他一定会去见这一面的。
桑榆不认识祁驼,宋慈请桑榆把这些钱财给狱之后的刘克庄,让刘克庄代为转。祁驼的恩德,宋慈会一辈铭记,还有因他狱的叶籁、欧严语等人,他会始终念在心,至于韩絮的死,恐怕他终此一生,也不得释怀了。
桑榆还有行李留在梅氏榻房,要等收拾完后,才会离开临安返乡。临别之际,她将藏在袖里的东西取,轻轻放到了宋慈的手里。那是一个半尺的人偶,是她为了谢宋慈的救命之恩,用了好时间亲手刻成的,之前因为宋慈突然狱,她一直没有机会送。
那人偶是照着宋慈的模样刻成的,还细细地涂上了颜,形神兼,惟妙惟肖,活脱脱便是一个小宋慈,只不过与宋慈平日里的不苟言笑比起来,那人偶弯起了嘴,大方地笑着,多了几分可。
宋慈将那人偶握在手中,看了又看。他一声“多谢”,向桑榆告了辞,登车而去。
第十一章 尾声
重回建,已是二月中,宋慈离开一年,家乡的一切都没变样,可他却有恍如隔世之。
不久之后,桑榆回到了建。桑榆告诉宋慈,他离开临安后的第二天,刘克庄、辛铁、祁驼、欧严语和济禅师等人都被释放狱,连叶籁也免罪获释。桑榆把宋慈留的钱财给了刘克庄,请刘克庄转给了祁驼,也把宋慈的话转告给了刘克庄,刘克庄先是愣了愣,随即放声大笑。桑榆比画手势问刘克庄笑什么,刘克庄说是因为兴。其实在刘克庄的心中,最在意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而是宋慈的安危。只要宋慈平安无事,对刘克庄而言,那就是最值得兴的事。刘克庄还笑着对辛铁:“宋慈这小,一辈那么,他说永远不见便不见吗?”
刘克庄又拉上了辛铁和叶籁等人,也请了桑榆,同去琼楼大饮了一场。席间辛铁提及,他已决定参军戍边,沙场报国,刘克庄兴奋不已,当场赋诗痛饮,为辛铁壮行。在场人人都看见,刘克庄这一场酒喝得极为尽兴,醉到不省人事,但没有人看见,刘克庄醉倒之时,闭上的那一刻,角了泪。
得知刘克庄和辛铁等人尽皆平安,宋慈欣一笑。
此时的宋慈还不会知,短短三个月后,吴兴郡王赵抦薨逝,同月,韩侂胄奏请皇帝诏伐金,并告于天地、宗庙、社稷,兵发三路,正式大举北伐。然而金国早有准备,三路宋军皆告失利,金军乘胜分九路南,短短一年时间,樊城失陷,襄告急,淮南多地沦陷,四川宣抚副使吴曦叛变称王,金军甚至已饮江,形势岌岌可危。朝廷不得已遣使向金国求和,金国提要斩韩侂胄等人方可罢兵,韩侂胄自然不答应,筹划再战,随后襄解围,吴曦之叛被平定,淮南局势渐趋平稳,形势开始好转。就在这时,史弥远与杨皇后、杨次山等人密谋,伪造皇帝御批密旨,指使夏震在上朝途中将韩侂胄斩杀于玉津园夹墙,事后才奏报皇帝。韩侂胄的被割,函首送往金国求和,是为嘉定和议,朝堂大权自此渐渐落史弥远之手。韩侂胄的场,也算应验了那一方绢帛上“违誓背盟,不得其死”之语,在他死后,原来依附于他的那些党羽,可谓树倒猢狲散,其韩则被削籍放沙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