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2/2)

苏婉听闻通报，心一惊，赶忙从书案上来，却被萧允弘轻轻拦住。

赵晟躬：“属铭记于心，不敢再犯。”说罢，应声而退。

萧允弘正倚案而立，一袭青袍随意披，腰间玄带束起，线条利落。见苏婉，他微抬眉目，缓步向前，角微扬，透着几分慵懒与随意。

他言辞虽带戏谑，眉宇间却隐认真。苏婉轻瞥他一，带着几分揶揄：“夫君莫要哄我，告假留京怕是有公事罢了。”

苏婉踏静观堂，迎面一张雕大屏风横置堂，屏上描绘江山云雾，前置围塌与圆桌，几上素净，仅置一盏莲青釉茶盏，两侧摆着叶青翠的君兰。

萧允弘听着她柔声细语，心底不由泛起涟漪，正再说什么，却听门外传来通报声：“世爷，赵晟求见。”

稍顿片刻，她话锋一转，轻叹：“只是不知云澜竟有如此玲珑心思，能从些琐碎中拼凑隐秘……妾心中虽有不快，却也知她本是年少心，夫君莫要过于苛责。”

她话音未落，萧允弘便臂一揽，将她轻巧抱起，径直放至书案之上。苏婉低呼一声，纤手不由扶住案缘，微仰首看他，目光中略带嗔意。

屏风右侧设一座坐屏，将书案与前厅隔开，苏婉绕过坐屏，随墙书架上书卷排布有序，多为兵书策略，间或夹杂几卷线装杂记，

他勾一笑，继续调侃：“我这两日可是时时刻刻陪在夫人旁，可曾疏漏片刻？”

苏婉却摇了摇，声音低柔：“妾不怨她。终究是父辈的恩怨牵扯至此，她对我有成见也不足为奇，若换作我是她，恐也未必能全然坦然。”

赵晟躯一震，额上隐见冷汗，低声：“属愚钝，请将军明示。”

萧允弘微俯靠近，中幽光闪动，指尖缓缓拂过她鬓边，将一缕散的发丝别至耳后，低声笑：“渭南如何比得上府中舒适？更何况，有夫人在此，叫我如何舍得离开？”

萧允弘闻言，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拂开，语气淡然如常：“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夫人无须介怀这些闲事。”

萧允弘冷哼一声，：“萧云澜偶遇夫人之事，你竟毫无察觉，这等纰漏，如何代？再有一事。杏林之日，你言叁皇与夫人有私，所据何来？可曾查明来龙去脉，便如此妄断？”

未待苏婉再言，萧允弘缓缓开，声音沉而冷：“赵晟，你可知罪？”

赵晟面愈发凝重，垂首：“属失察，未能完全遮掩行迹，请世责罚。杏林一事，只因当日所见状难免多心，又恐夫人安危，未及细查，便急报世。属失职，愿受惩戒。”

他语气不不慢：“何必慌张。”

顿了顿，她目光稍敛，语气轻缓带试探：“今早听闻，叁皇与那吴氏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妾却总觉得不似意外……”

苏婉略带笑意，轻声：“夫君勤务繁忙，怎还有闲逸致留在府中，可是渭南的军营不必了？”

萧允弘的正沉思间，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声：“世，夫人来了。”

赵晟闻言，面微敛，赶忙抱拳作揖：“属奉将军之命护夫人周全，若有冒犯之，还请夫人见谅。”

太傅之女，却品行不佳，稍施手段，便教她与夫家狗咬狗，既然这两人有此胆量设计苏婉，他便不介意让他们自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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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赵晟疾步，玄劲装衬得姿，他看见坐在书案之上的苏婉，神一怔，旋即正跪地，声音低沉而有力：“属参见世，夫人。”

苏婉定睛一看，顿觉面容熟悉，忆起京路上数次解困之人，便脱而：“原来是你。”

墙上一幅山卷悬挂，笔墨苍劲，书房四周陈设简单，几案与书架皆显质朴，无雕饰繁复，不似常人追求雅趣，倒与萧允弘的颇为相合，自有一峻然端凝的气度。

赵晟闻言，连忙俯首，语气谦恭：“属不过奉命行事，夫人抬，愧不敢当。”

苏婉一时思绪翻涌，轻声说：“哪有冒犯，若非你几番助我，我恐怕早已陷险境，实在多谢。”

萧允弘闻言，语调稍显冷冽：“夫人总替旁人说话，她心虽幼稚，却因私怨而动念，这等不分轻重的举动，险些害了你，为兄者不能姑息。”

苏婉抬眸望向他，虽隐隐察觉此事背后有他的手笔，定是的隐秘，见他这般语气，却也不再究，只了。

萧允弘眸光微敛，挥手：“此次便记过一次，罚俸半月，若再有次，断无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