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五月(2/3)

既然连自己的同胞都觉得已经无法再接纳他，那为何还要以他们的事业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呢？

但选择柯维尔作为旅途的终并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这座中立自由的国家虽然才从瑞达尼亚独立了一百年，但它的贸易网已经辐了整个北方大陆，就连尼弗迦德和人国度玛哈坎也需要从柯维尔贵重金属，用以制作合金。这里的黄金开采量更是占全世界的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他父亲中的「黄金乡」。

伊欧菲斯其实很少回忆自己的童年生活，毕竟那实在算不上一段快乐的时光：永远争吵不休的父母，每夜抱着他哭泣的母亲，同龄人赤的羞辱，和那些大人稍加掩饰但实则仍暗藏歧视的目光组成了他虽然质富足，但神无比痛苦的幼年。

或者说自从失去了哥哥后，他的生命其实就已经停止，那不停渴望杀戮的只是一个失了魂魄的躯壳，只有别人的鲜血溅到自己脸上时伊欧菲斯才能觉到生命的存在。可自从被法兰茜斯卡抛弃后，就算是杀戮也失去了乐趣。

没错，他的父亲。

一路北上。

所以除了哥哥，没什么好怀念的。

还会有第三次北境战争吗？伊欧菲斯打赌恩希尔不会善罢甘休，那个坐拥一半北方大陆领土的男人对成为「大陆之王」有着匪夷所思的执念，第三次北境战争只要等待尼弗迦德的军队在辛特拉集结完毕就会找准时机再次渡过雅鲁加河。

但伊欧菲斯的父亲是往来于泰莫里亚边境与柯维尔之间的商人，每当他成一笔生意返回家中时都是他心最好的日。他会把伊欧菲斯与艾切尔一起抱到膝盖上坐好，给他们展示自己从柯维尔带回来

只有哥哥，只有哥哥会在他每次因为同龄人的排挤而哭着跑回家时抱着他安，打架受伤后给他上药，愿意听他所有对人类的怨恨和对父母的不满。

直到沿着探戈河宽阔的河，沿途解决了好几个逃兵组成的匪帮，晃晃悠悠地先是来到了朗·特，那座只有路和巧桥梁的城市，柯维尔的冬季首都，在无人邀请的况参观了一番恩纳达，又在不警醒任何一个警卫的况悄然离开。

那个从小就对他的灵特征报以难以掩饰的鄙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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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活来的。

但伊欧菲斯并不关心，他像一个黑的幽灵一样游在瑞达尼亚北的森林里，直到柯维尔的境，他才打算暂时停留来——因为飞龙山脉是一难以越过的天堑，极端寒冷的气候和陡峭的山崖让无数探险者命丧于此，伊欧菲斯暂时还没有非要去找死的理由。

伊欧菲斯靠黑吃黑劫掠小窜的匪兵生活，外界发生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比如灵们在法兰茜斯卡的带领已经在百之谷，多尔·布雷坦纳在北方各国的认同重新建立了灵自治权；辛特拉合约成功签订，从此辛特拉成为尼弗迦德最北的省，至此第二次北境战争告一段落。

不论法兰茜斯卡有怎样的考量，她的见死不救已经向他证明了哪怕自己的血中淌了一半灵的血，他也仍不过是一个可以随便抛弃的杂。伊欧菲斯失去了支撑他为之奋斗的「事业」，一时间竟不知自己究竟该些什么才好。

但每一次变动后都隐藏了数不清的硝烟与战火，是随可见的死尸和成群结队的乌鸦，烧黑的断残垣和化作荒野的废弃良田。

等他从那个秘密的地中爬来时艾瑞图萨已经只剩半座废墟，术士们引以为傲的雨燕之塔也彻底化为瓦砾。也大概正是因为所有的都成了一团糟，竟然没有人想得起来去追击那些制造混的松鼠党叛军。健的魄让伊欧菲斯独自一人在黑暗的隧中哪怕是昏迷不醒也能缓慢恢复伤，在没有任何医疗措施的况，伊欧菲斯竟然奇迹般地没有死于伤染。

但他无法再回到自己的族群中去。

他漫无目的地游。

虽然他也觉得活着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