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薲草,有消除疲劳的效用,可以拿去泡喝。”
“那这个呢?”
“这个啊,是嘉荣草的朵,有避雷之效,因此许多妖兽渡劫之前,会习惯大量服嘉荣块。”说话间,她将那朵艳丽的赤华小递给苻黎,“拿着吧,将来对你或许有用。”
苻黎依稀记得这个说法,在妖兽之间广为传,不过听闻生于半石之山,距离云梦大泽迢迢遥遥千万里,于是继续追问缘由,但见白姑娘颔首轻笑:“我有一位好友,曾经打算传授给我医药之术,见我懒怠不愿门,她便泛游神州,沿途收集各地奇异草,悉数在了镜山上,教我一一辨识清楚。”
“赤县神州那么大,草那么多,这得耗费多少时间才能搜罗齐全啊。”
“十个甲罢了——其实御剑而行,来去只在须臾之间,麻烦的是山中神异颇多,行走其中需要倍加留心。”
“真厉害啊。”苻黎歪了歪脑袋,欣羡不已,倘若他有这样的大能为,也很乐意给白姑娘寻来世间一切鲜妍事。思及此,又想到从前给她叼来的山野草,不觉有些讪讪,脸颊渗浅淡红意,覆上整片青白颈项。
怪不得……怪不得她每次都不肯收他的礼。
心底忽然起了一自惭形秽之,小狐狸垂过,久久不发一语。由于化了人,没有绒遮掩,所有细微表变得更加明显,那张清秀的青年面孔顿生愁苦云,低落绪溢于言表。
白浣月虽不知对方为何突然陷沉默,但见他神低迷,便耐心开导:“何必羡慕旁人徒惹愁思,不若保持现状,无忧无虑的,也极自在。”
无忧无虑?才不是呢,他明明每天都在认真筹谋着如何拉近距离,只等哪天成功住她的府。当然,住不过是计划中的一个小小目标罢了,在他宏伟蓝图里,后续环节还有拉手、亲嘴以及最为重要的爬床。
一肚坏的苻黎迅速振作起来,珠骨碌骨碌转动两圈,忽然说:“仙,那你也教教我医理之术吧,等我学会了,就可以医治附近乡民了。”
“说实话。”白浣月拿枝条轻轻拍了他的脑门。
她是不信这番说辞的,往日带他门坐诊,每每来了病人,都是一副不耐神,稍微多说两句就要呲牙,哪里有个为为民请命的正经样。
苻黎只得老实代:“我……我想分担一工作,这样仙就有空闲多陪陪我了。”
声音越来越低,说至「陪我」二字之时,几乎微不可闻。约莫日炎炽烈,他脸上的厉害,忽地一倾,摆惯常的撒模样,哼哼着就要往她膝前凑去。
可他忘记此刻还是人形姿态,脑袋在她上挤来拱去,额挨对方腹,安静等待半天,迟迟不见白姑娘伸手抚摸自己,难免到困惑,眨两睛,而后朝她委委屈屈投去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