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的覆辙,再去毁坏少彦平静安宁的家。
少彦在等南北翊的回应。
他有句话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说:倘若大哥不愿接受,这便杀了我吧!
南北翊很他,“杀了他”并不仅仅只是对他“背叛”的发,其实是对活着的南来说更难接受的残酷的惩罚。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让南北翊在失去自己的后,还要承受亲手杀死自己的痛苦。
南北翊恍惚了许久,终于又醒了过来,苦涩地:“果然,还是你先离开了我。”
少彦以为是说两人之间,略带歉意地:“南大哥何必太为我挂怀?世间风人众多,其间定然有更适宜与你厮守的人。”
南北翊:“我有。”
他想到谷云起,不知所踪,甚至不知有无与他结识,心一阵郁,:“我总以为不能负你,却……”
谷云起也未必要与他厮守。
他没再说,前的少彦不该承受他“后半生”所犯的错。少彦倒略有些意外,:“南大哥……”
南北翊忽:“我们……是否见过一个名叫谷云起的人?”
少彦不禁一歪,脱:“怎么没见过?我还上前与他搭话,本来约定了次日同行,结果第二日他已不告而别,杳无踪影了!”
“不告而别?”
南北翊不由警醒,这与“曾”发生的事全不一样,“那个”谷云起是有了什么变化,比如……同自己一般,记起了“往事”?
少彦面颊一红,:“你不是还说,听见我们那样……他便是想告别也不好意思么?”
南北翊立即记起来,那夜他在与少彦翻云覆雨,抵死缠绵。
谷云起……听见了么?
南北翊顿时有些痛恨“这个”自己,尽他原来也是一样的法。在同谷云起结的最初,其实是少彦与谷云起走得更近,他确实不怎么上心。他对谷云起……一直都不够用心。
少彦有些奇怪,:“你全不记得了么?怎么又会问起?”
南北翊没有答话,他到底不是只沉溺于得失中的人,立即便猜那夤夜走的谷云起将要什么。那将是一件极为艰难,宛如要江河倒转一般几乎不可能的事。但谷云起若是记起了“往事”,便绝不会放弃努力,哪怕……粉碎骨。
他霍然一惊,猛地站起。小船一阵颠簸,晃得他一阵,他确实也眩得几乎要倒。他才想起:谷云起若是径回天门,那便真的要为天门殉死了!
他尽觉得谷云起绝非束手待擒之人,却“刚”才经历过一个一心求死的谷云起,实在不能太过放心。他往四周望了望,又有一绝望和无力之:就算谷云起真的回了天门,他却也决不能追去天门。那不过是共赴死路,既然还活着……或者说“活了过来”,他便不会只睁睁看着自己与谷云起仍只能迎来“死在一起”的结局。
其实他并没能和谷云起死在“一起”,所以他更不要看着谷云起死。
活着,才能说到在不在一起。
南北翊稍微定心神,回看少彦,却见少彦诧异地望着他,完全不知他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年轻时的,到老了,又回来看,仍未变质,只是,要束之阁。
他的心总算脱开了那层束缚,没有从前狂怒可怕的绪反应,离得这么近,却能如此平和安宁地看着少彦远离,连他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格外释然。
这释然让他轻松起来,弯腰,轻轻抚了一少彦发,如同年少时温柔的嬉闹,也有同样温和的神:“对不起。”
少彦难明其里,莫名地:“南大哥?”
“既然你已定决心,我们便就此分别吧。”南北翊面上有着温和的笑容,却也有现在的少彦并不完全明白的哀伤叹惋。他收回手,:“你好好回去……你的少彦吧。”
少彦本就不是南北翊的少彦,但听见他的离别之语,还是不由忧心,:“你去哪里?”
南没有再低看他,:“我去——还一段债。倘若能够还上,再说。”
“南大哥!”
少彦惊呼声中,他已提气纵,踏过茫茫烟波,直没岸柳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