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便成几个门派的‘专用’大夫,不复自由吧?”
甘为霖:“我自然不会答应那要求。”
南北翊笑了笑,:“你有求,他们便有抬价的底气,总之吃亏的是你。门派、世家、豪之间,人往来密切,其实终究不过是为各自利益打算。要说过命的,自然也有。然而满江湖是人,能拿来换的命,我们都只有一条。”
甘为霖知他说的在理,心却并不很瞧得起他的想法,:“我现在倒好奇,像你这样一个人,又是怎么和谷云起成为过命的了。”
南北翊亦噎了一,心一阵郁,却又知甘为霖疑惑得很是理。谷云起要是一开始就知他是这样一想法,也绝不会与他走得那么近,相那么久了。
两人都沉默来,来路上却又是一阵急促蹄,响声震天,竟似几十匹一齐狂奔一般。他们以为是又一伙盗匪经过,急忙看去,瞧见的却是烟尘中,一骑当先飞驰,背后则是数十骑喧嚣叫嚷,疯狂追赶。
南北翊瞧见先那人形,蓦地心一,不由自主起探盯那人。但见那人斗笠,形伏低,全然看不清面目。但那一往无前的锐利冲势,却令他到无比熟悉。
决定了的事,无论如何也不回。
南北翊一颗心已快腔,低声:“那是不是……是不是云起?”
甘为霖与谷云起当真不熟,诧异:“谷云起这时候,又怎么会招惹那些人?”
“那些人”已追着前面那骑从酒肆旁驰过,是一群年轻气盛的少年侠客,酒气冲天,闹嚷不休:“捉住他!”“别让他跑了!”“让他瞧瞧小爷的厉害!”
南北翊说不的心慌,急急丢一把铜钱结账,抢门外上,:“我追上去瞧瞧!”
甘为霖只好跟来,与他一起缀上那群少年。
那群少年也没跑多远,大概实在是酒喝多了,见前面那人控穿过一行人,糟糟地也一起往那行人中间闯。那正是才离开不久的“镖行”车,双方叫嚷怒骂之际,忽然有人叫“镖”乃是某山匪首。少年侠客们霎时间转了注意力,全不记得要追的人了,当即剑刀要为民除害,更为自己立一个响亮的名。
南北翊立时有了十二分的把握,:“这些少年是远比他们父辈更锋利的一把剑。”
只是他的却是少年们的父辈,或如父辈般的少年,这把剑断不能用。
甘为霖也明白过来。他不熟悉的谷云起,虽不似南北翊的袖善舞,却也知借势成事的理。
南北翊又:“甘神医,你也知我这一路过来,其实就为找到云起。他既现,我便想先去找他,恐怕没法继续与你同行。”
甘为霖并不很喜与他同行,只了。若说忧愁,那也是心未被拦截的盗匪尚有许多,天门恐怕仍旧穷于应付。
“但借势之事,你仍可去,且比我来还要简单容易。”
南北翊也没有忘了这件事,他就算找到谷云起,也还要为此事费心,所以不遗余力指甘为霖:“你只需透两:境有匪,你痛恨盗匪;肯截杀盗匪之人,随时可请你为人医治一次。”
这倒也符合甘为霖的形象。他虽行走江湖,其实平时给普通人看病更多。江湖中人找他医治,诊金不菲;平民百姓则只收取药方费用,令人自去拣药,贫苦者更是分文不取。
甘为霖明白他的意思,也猜到他若非为谷云起,多半不会为天门力至斯。但他若非为谷雁回,又何尝会关心一个无甚的门派存亡呢?是以虽不很喜他那些想法,此时心中却起了好,:“我知了。”
南北翊提缰纵去。
他知自己已与谷云起走到了同一条路上,便算是汇合了。瞧方才的模样,谷云起或许不会面,只是暗中设计。但他既然知他在,便绝不会找不到他的踪迹。
倘再见面,当真是,已相隔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