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手。
那两名刺客却显然不会给他更多思考机会,寒光闪动,已然再次攻上,手仍是一先一后,看似有机可乘,实则乃补足后招。任何攻皆漏,他在手之际,便会将破绽给另一名刺客。但他不能不手,也不能指望全而退。因此索以十分的血气之勇,悍然抢攻于前。
须得搏命之际,他绝不迟疑。
两名刺客也不迟疑,白刃战,免不了裂衣割,鲜血横飞。谷云起伞尖原有的毒针机簧还在南北翊发髻中,他是忘了取回,此刻也无暇后悔,只在两名刺客闪电般雪亮的剑光中转腾挪移,铁伞只取其一而攻,简直不计得失。
实际上自然还是计的,肩背腰,每一锐利的疼痛,都像一记响亮的警钟,提醒他是“活着”的,如若失手,必然要“死去”。他对自己的生死不算太在意,却绝不愿在天门危机尚未解除之前便死于无名小辈之手。
他要活。
不但活,而且要活得更有价值!
一名刺客倒时,天已明,战场也已由官辗转至山野,脚泥土血膏沃,泥泞腻。谷云起上有伤,血得不少,却还没有。他也没空来这些伤,立即调转矛,攻击另一名刺客。
那名刺客毫不慌。他完好无损,面对谷云起时优势明显,比起急于求成,更宁愿稳扎稳打。谷云起却拖不起时间,咬牙一再提速,铁伞已然完全当剑来使。
他于机关破解,功夫侧重于灵巧捷,反应迅疾。单论剑法之妙,绝比不过谷雁回与南北翊,但机巧之变,又为他增了几分优势。他只顾抢攻,虽绝少防守,刺客无有锐意之竟未能再给他添一伤。
狭路相逢勇者胜。谷云起没有后路,比刺客更多了几分决绝。那名刺客察觉局势变化亦试图改变攻势,一逞血气之勇,却宛如狂澜之于礁石,每每只能无功而返。他不惜以伤换伤,终以自己肩胛一伤换取给刺客一击。
那名刺客张瞠目,呼不继,右手兀自用力抓剑,却被他一脚踢中心窝,登时摔两丈以外,鼻间鲜血狂涌,挣扎两,终是伏地而亡。
谷云起也差站不稳了,他以伞撑地,稳住形,左手探腰间袋摸索伤药,却忽然转过去,蹙眉盯着树丛之后。
那里适时传来几掌声,跟着悠然走一个手摇折扇,风雅俊逸的年轻人来,带笑地:“早听说谷氏二郎,冷峭果决,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谷云起此刻形实在糟糕透,左肩被刺客那一剑钉穿,背上有一极的剑伤,右割开一极的裂,更别提多小伤。他还能住失血过多的眩,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却再无力来应对又一次危机。
那人面上微笑不减,似无恶意。谷云起却决不再相信任何“相遇”的偶然。纵真有偶然,其后又岂能少得了必然的算计与利用?何况此人一便破他的份——以他在江湖上面的次数,极少有人识得,更可见来者不善。
他咬开药瓶,先将药粉倒在肩伤。那人只是看着,忽然神微动,轻喝:“当心!”左腕一翻,一寒星闪电飞袭谷云起后。谷云起角一瞥,但见第一个倒地的刺客给那枚暗击中,手指动弹数,终于彻底咽气。
那人这算是向他卖了个好,笑容愈发和煦,见他神不动,又恍然抱歉:“啊呀,这是我自主张了,此人该由你来置才是。”
那刺客纵使活着,其实也没有一击之力。谷云起觉得前昏黑越来越重,已快要站立不住,只是不愿就此倒,更不声发话,以免示敌以弱。
毕竟他此刻是真的太弱。
那人瞧他摇摇坠的样,似乎有些着急,蹙眉温言:“谷兄能否暂且宽心,好让我帮上些忙?”
谷云起:“我若说‘不’呢?”
他声音已然喑哑无力,沙沙得如风树叶。
那人一怔,手中折扇一合,拍在左手,笑叹:“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说着大步走来。谷云起有心退避,却只踉跄一步,脑海宛如波涌浪般一漾,便觉前一黑,栽倒去。
模糊中只听那人仍带着笑的宽话语:“谷兄放心……”
谷云起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