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让连翘跟着他们一起上去,到了观先给云珠收拾好房间。
山路狭窄车无法通行,曹勋吩咐谢琅:“你们寻个地方拴好,先行上去。”
木窗糊了窗纸,勉能遮挡风雨,屋角落结了蛛网,连翘正在拭床板,手里的抹布脏得仿佛沾了一层泥。
云珠扫桌面上的一壶姜汤与两只碗,提醒他:“你也喝碗姜汤吧,小心着凉。”
她也不想淋雨,可是雨太大了,就算她只顾自己,腰后的衣裳还是很快就透了,包括垂在两侧的脚。
这座山矮归矮,观建在山里面,导致狭窄的山路平缓却绵,曹勋行到一半时,雨势变得又凶又急,接连不断地砸在伞面,云珠胳膊都没力气了,不得不中途换手撑。
一个是惯了这些事的大丫鬟,一个是魁梧有力又细心周到的国舅爷,短短两刻钟过后,这间寒酸的客房至少已经净了,净得一尘不染。
曹勋笑:“一雨而已,真的不碍事。”
云珠对那姿势再熟悉不过,有他当垫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云珠就呆呆地看着他忙活。
曹勋:“摔也会让你摔在我上。”
曹勋走到门,对云珠:“你先洗一洗,我去见见观主,咱们来借宿,不能失了礼数。”
这会儿也没有心欣赏风景,云珠趴到曹勋宽阔的背上,接过他手里的伞:“我来撑吧。”
说完,他快步踏上山路。
木盆边上还搭着一条巾,曹勋捞起来,走到窗边的简陋桌椅旁,快速拭起来。
连翘一边忙着一边安主:“夫人别急,观主说他们这边地偏僻,平时少有客商经过才疏于打扫,好在观里还有几床净的被褥,等我收拾好了就送过来。”
姜汤有。
谢琅撑伞等在门,旁边站着一个布衣老士,脸上布满皱纹,瞧着还不如李雍更有家的飘逸仙气。
连翘急:“国公爷您歇着,等我来吧!”
她现在衣衫狼狈,不可能叫士或侍卫们来帮忙,连翘一个人收拾又太慢,曹勋要么叫她狼狈地等着,要么就得自己动手帮忙。
赶慢赶,来到矮山的山脚时,雨还是掉了来,噼里啪啦的,暂且还不算密集。
云珠意识地先打量这间同样灰扑扑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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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知他要照顾云珠,他们这群人留来反倒碍手碍脚,带着人走了。
云珠这才扶着车板探来。
曹勋简单地与老士寒暄几句,先送云珠去客房。
这时,观那边也送来了净的席、被褥袍、与姜汤。
他胳膊,力气大,得也很仔细。
云珠放低了伞面。
连翘刚刚被颠了一路,脸都是白的,一手撑伞一手抱着一个包袱追上谢琅,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间小上。
曹勋撑开伞,挑开车帘,就见他的小夫人靠着坐榻坐在地上,簪钗微,嘟着嘴气呼呼地瞪着他。
曹勋伸手:“来吧,我背你上去,车夫还要寻地方安置车。”
曹勋笑:“好歹比刚刚凉快了。”
换了一盆净的再一遍桌,曹勋又去那扇陈旧的双门衣橱、窗、窗台。
不过,凉快是真的,云珠都觉得有些冷了。
当他终于放云珠的时候,两人都只有脑袋、上半还算清,其他分的衣都的。
又疾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山路尽终于现了一座灰扑扑的小观。
恰好一滴雨砸在车辕上,溅铜钱大小的痕,的天沉一片,显得前面那座矮山也更加荒僻,与云珠想象中的壮观山景绝不是一回事。
等也是等,云珠叫他从浴桶里舀一盆来,简单再换上袍。
云珠没说话。
她低往看,看见曹勋一脚一脚踩泥泞的山路中,早就淋淋地贴在了上。
曹勋笑:“是不是后悔跟我来了?”
曹勋都已经站在门外了,闻言顿了顿,重新跨来:“也好。”
曹勋:“等会儿雨大了,你注意别打后背,不用我。”
云珠看着这样的国舅爷,想到了离京前他的调侃,说他会尽心伺候她。
都要颠吐了,不得不从坐榻上来,与连翘一起在面坐着,主仆俩抱在一起,分别伸一只手撑着旁边。
曹勋没理她,先好木板凳放在一旁,再接着桌面。
她意识地贴得他更,一声无意识的叹息传他耳中。
云珠还是瞪他。
曹勋:“夏季本就多雨,实属无奈。”
云珠:“专心走路,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