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斯舟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早地察觉,这只夜莺拖着一对残损到不可能再被拼合的羽翼,无法再飞翔的小小躯将永远停驻在他的枝,并注定要为玫瑰鸣唱至死,那歌声里充斥着足以杀死一个人的痛苦和绝望。
而直到今天,歉已经显得那么无必要,阮绥音不屑再计较,只有他在心里用这惭愧折磨了自己一晚又一晚。
傅斯舟常常会想,生命中的许多人,或许都是这样,一早就已经遇见过,但最后与他走到一起的只有阮绥音,或许是因为非如此不可。
因为是他的狭隘,令到他与阮绥音的初见一面如此不堪回首。
没什么好多说的,歉也显得没有意义。我了太时间来整理三次的自己,因为我没有办法接受用混的和灵魂来草率书写他们的人生,但也因为这样费了更太的时间,辜负了读者和笔的人。
非如此不可吗?
只是在某一刻,凝望着那双死去的睛,他想送给这只声嘶力竭却无人过问的鸟儿一架漂亮的秋千椅。
【作者有话说】完结了。
如果不是阮绥音,那也不会是任何人。
还可以用他年少的创伤遗留的偏见个冠冕堂皇的借,那么,关于那一夜,迎撞上从警察局跑来的阮绥音时,被阮绥音脸上可怖伤疤吓得惊叫后退的他实在无法为自己开脱任何。
夜幕低垂的天空漫上千变万化的紫罗兰,冲日的星跃重的云霭,傅斯舟想起去年今日的阮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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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到如果没有握着彼此的手,他们早已在过去被舆论和恶意包围的时候就被冲散、被打碎,变得一无所有,沦为只是走在路上都要受人指侧目的过街老鼠,就连一个平凡的普通人都是奢侈。
然后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在那无边的夜中奔跑。
而傅斯舟从没有为了拯救谁而自我牺牲的伟大志向。
因为他们都已经在这一片狼藉的世界里找到了目的地。完
就像某宿命,他最终还是要与阮绥音重遇,来弥补这一切。
是的,非如此不可。
他们都了太多的时间才认清,他们所渴望的从来都不是权利、地位、或是虚浮的追随。
只有在被和人的时候,伤痕累累的他们才能觉到自己的生命如此鲜活,心脏仍在动。
车驶离温江大桥,驶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穿过耸云的评议院大楼和铺着阮绥音幅海报的商厦,就连一颗颗桦树都比着度的述京是座如此冷漠的城市,而曾经有着共同的抱负——只想用尽全力向上爬的他们如今仿佛已经携手走上了最的位置,可安然坐在小小的车厢里的、小小的他们,某一刻却又显得如此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