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是喜庆。韩絮不懂刺绣,不知那是讲究闹喜气的闽绣,只知临安城里的人,衣着大都清淡素雅,这件布彩铺的衣裳虽然看起来俗气,但有一与众不同的新鲜,竟让她有一说不的亲切和喜。
禹秋兰费了一整个上午,差不多裁制好了宋慈的新衣裳。突然见到韩淑和韩絮,她不由自主地停了手中的针线。她这些天虽然忙于赶制衣服,但宋慈被韩欺负一事,她可从没有忘过。突然与韩淑和韩絮相见,她当即提起了百戏棚的事,问起了韩的来历。
见禹秋兰已经知那天百戏棚发生了什么事,韩淑不再像上次那样一言不发。原来上次是宋慈怕给父母添麻烦,请求韩淑和韩絮什么都不要说,她妹二人答应来,这才保持了沉默,将宋慈给禹秋兰便离开了。韩淑如实告知了韩的份,丝毫没有遮掩她也是韩家人,并代韩向禹秋兰诚心地歉。禹秋兰听明白了韩淑与韩的关系,既然同宗不同支,那便算是两家人,她提想去一趟韩家中,当面向其父母说清楚此事,希望其父母能对韩多加约束,不要再欺负他人。彼时韩侂胄官不位不重,没有毗邻西湖的府邸,更没有恢宏别致的吴山南园,还住在八字桥附近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里,但韩淑考虑到吴氏地位尊崇,又一直对韩百般溺,怕禹秋兰招惹事端,不希望禹秋兰找上门去讨要说法,想以自己的赔罪歉,换来禹秋兰的谅解。可禹秋兰看起来温柔和蔼,却丝毫不打算退缩,哪怕她只是个平民女,对方是官宦之家,她仍决意要往韩家走这一趟。她并不打算招惹什么事端,也不是为了索要什么钱财,只是想说清楚这件事,换得韩一句亲歉,以开解宋慈所受的委屈,弥合宋慈心中的伤痕。韩淑见禹秋兰如此决,只好答应来,带着禹秋兰前往韩家。
“到韩家时,中午已过,让随行的轿夫和人都去找地方吃饭,以免他们挨饿,而她自己却饿着肚。这辈,心实在是太好,对上对,对对外,不对谁都是那么和善。她走到韩家门前,正准备亲自上前叩门时,门却开了,来了两个帽的人。”韩絮一边回想,一边说,“那两人的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的脸。说了一句:‘你是刘太丞吧?’那两人闻声抬,其中一人是刘扁。看见了另一人的相,又说了一句:‘古公公?你们来这里什么?’两人没说话,只是匆忙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离开了。”
“古公公是谁?”宋慈知刘扁,但还是一次听说古公公。
“古公公名叫古晟,是御药院的奉御。”韩絮,“我那时还不认得他,后来了郡主,次数多了,才知他是谁。”
御药院隶属于侍省,掌验方书,修合药剂,以待御及供奉禁中之用,也就是查御医所开验方,并验方为皇帝准备所需的药剂,因此御药院的奉御,通常得皇帝的亲信宦官才可任。彼时皇帝还是光宗,韩侂胄并非官大员,也非亲信重臣,光宗皇帝差刘扁去韩家,只可能是给吴氏看病,但看病只需太丞就够了,何以要差遣为御药院奉御的古公公一同前去呢?刘扁和古公公着帽离开韩家,还有意将帽压得很低,看起来不像是受差遣公,更像是私自去的韩家。宋慈一想到这里,不禁眉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