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是当客中不乏销赃之人,难免会牵涉大案,比如达官贵族失窃案,又比如人命官司,一旦官府追查起来,他能拿得凭据,助官府查案,为自家解库免祸。贼盗之中,如叶籁这般行侠仗义的大盗,他是极为敬重的,至于吴此仁这等偷摸狗的窃贼,尤其敢还不敢认,他向来看不起。他知今日当堂证,将吴此仁销赃的事抖搂来,往后自家解库的生意必定会变差。但他答应来提刑司时便已想好,无论如何都要帮宋慈这一回,一来敬佩宋慈的为人,二来也算弥补之前叶籁事时,自己没能帮到叶籁的遗憾。至于自家解库的生意,又不是全指望这些销赃的窃贼,只要自己一如既往不欺压当客,他不怕生意不回来。
邹员外没有再话。
乔行简盯着吴此仁,:“那你就是承认当年典当过账本上这两样当了?”
吴此仁只得应:“既有当票在,小人自然是认的。只是此事太过久远,小人是当真记不清了。”
宋慈最初去仁慈裘铺查问时,吴此仁便是以记不清来推脱,如今收解账本和当票明明白白地摆在前,吴此仁还是这般说辞。
“记不清?”宋慈忽然踏步走,“那让我来帮你记上一记。”
乔行简派许义以悬赏之名去请吴此仁和吴大六,那是自宋慈的请求。宋慈将收解账本和玉扣给了乔行简,也简单说了十五年前吴此仁和吴大六偷盗之事,但宋慈要查问什么,又为何要查问偷盗之事,乔行简并不清楚。此时见宋慈踏步而,乔行简适时应:“既然如此,宋慈,接来如何查问,便给你了。”
“宋慈领命。”宋慈朝乔行简躬一礼,从文修那里接过那枚玉扣,转面向吴此仁,“吴此仁,这枚玉扣用料如何,工怎样?”
“宋大人,小人是裘营生的,你问冬裘帽,小人是懂的,”吴此仁摇,“你问起这玉,小人可是半不知。”
“你不知,那也不怪你。这枚玉扣郁幽,碧绿无瑕,乃是玉中上品。”宋慈不懂珠玉,这是照着邹员外的原话在说,还不忘朝邹员外看去一,微微示意,随即拿起玉扣,示与众人,“此玉扣曾是先帝当朝之时,赐给恭淑皇后的御赐之,当时恭淑皇后还是嘉王妃,她将这枚玉扣系在平安符上,在绍熙元年三月二十九日那天,转赠给了我娘亲。”
宋巩从来不知禹秋兰与嘉王妃打过,更不知禹秋兰获赠平安符一事,听得此话,不禁望着宋慈,满目皆是惊讶。
只听宋慈继续:“我娘亲拿着这枚玉扣平安符,回到了当时投宿的锦绣客舍,随后在行香房中遇害,这枚玉扣平安符不知所终,一同不见了的,还有我娘亲上的银簪。”说着走到宋巩前,伸了手,“爹,娘亲的那枚银簪,还请你拿给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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